梅雨季的清晨总带着种混沌的亮。六点半的急诊楼走廊，保洁阿姨的拖把划过地面，留下潮湿的水痕，像未干的泪痕。陈帅蹲在护士站角落，用酒精棉片反复擦拭手机屏幕 —— 那道从右上角蔓延到听筒的裂痕，昨晚又添了道新枝丫，是给小美送粥时不小心摔的。
屏幕亮起时，裂痕像条丑陋的蜈蚣，趴在那张奥特曼壁纸（朵朵画的）上。他点开微信，置顶的 李医生 对话框还停留在空白，往下滑是 莉莉 凌晨发来的消息: 帅帅，今天帮我顶个早班呗，我妈住院了 [哭泣]。再往下是 急诊科支援群，99 + 的消息里混着几条 @他的: 陈帅，上午 8 点儿科有会诊，别忘了。
他指尖在 莉莉 的消息上悬了三秒，回了个 好。拇指蹭过屏幕裂痕处，塑料边缘有点硌手 —— 这手机是两年前离婚时买的二手货，当时口袋里只剩百块，店主说 这屏能用到你换手机，结果用到现在，连电池都开始发烫。
在擦手机? 小美不知什么时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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